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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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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病歷

【人文科室-敘事醫學病歷】孩子,現在你不用再安慰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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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快找一張床位,我們要收一個10歲的孩子入院。”

當接到主診組長田龍教授電話的時候,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作為一個患者群體以成人為主、收治小孩經驗并不多的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以下簡稱朝陽醫院)泌尿外科醫生,其實內心是對兒童患者有一絲抵觸情緒的,不僅是因為年紀太小的孩子很難配合治療,而家長對孩子的重視關心有時也會給醫患溝通乃至治療本身帶來額外的壓力。

當我看到這個患兒住院單上的診斷之時,心里又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后天性陰莖缺失”。

一個10歲的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我幾乎不敢想象。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床位,并聯系患兒家長安排好住院事宜,掛電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有一點不安。

等到次日,患兒入院,我才知道了疑問背后的真相。

原來,這個孩子自幼患有“隱匿性陰莖”,這是男性生殖系統的發育畸形,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孩子1年前于當地一家醫院做了手術。

手術之后,起初還好,可沒過多久,孩子的陰莖出現了感染,再往后就是壞死、發黑,最終完全脫落。一個10歲的小男孩,不僅完全失去陰莖,甚至連站立排尿也無法做到了。

對這個家庭來說,這自然是一場災難。孩子父母帶著孩子四處奔波求醫,家里的老人也并不理解,指責孩子的父母“瞎折騰”害了孩子一生。這個不富裕的家庭面對內外的壓力,一度讓孩子父母的婚姻走向破裂的邊緣。

“但是這一切跟孩子對我說的話比起來,都算不了什么。”孩子媽媽在講述的時候,忍不住痛哭,“他跟我說,媽媽你別著急,你們也別離婚,我不怕跟別的小男孩不一樣,我也不怕他們嘲笑我只能蹲著尿尿,我在學校都是課間最后一分鐘才去廁所的,這樣他們就都看不見我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心被狠狠撕扯了一下,眼淚幾乎也跟著一起落下。

“哪怕孩子打我們、罵我們、埋怨我們,也比現在這么安慰我們好啊,聽他這么說,我的心跟刀割一樣。”孩子媽媽也說出了我的感覺,“大夫,我自己不識字,孩子小姨把我們看病的經過寫下來了,每去一家醫院,就多寫一頁,你拿去看看。”

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幾頁紙,讓我似乎看到這個家庭的苦難,心里希冀著通過我們的努力,讓這幾頁紙不再增長下去。

給我這個底氣的是我們的科室和團隊,孩子住院后,朝陽醫院泌尿外科主任胡小鵬及護士長朱麗穎、病區崔護士長都格外重視,十分關心孩子的治療情況,團隊也很快制定好了治療計劃,并由技術精湛的田龍和韓虎為其手術。查房的時候,不僅田龍、韓虎兩位醫生拉著孩子的手安慰他,我們的護理團隊也格外關注孩子的情緒和身體情況。

治療方案分兩步走,第一步先初步恢復形態和站立排尿功能,后續待孩子青春期發育以后,再通過二次手術為他進一步恢復生育功能。

術前談話時,孩子的父母還有一些緊張,畢竟經歷了這么多的曲折,反而孩子自己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淡定,或許是想讓他父母好受一點。這種淡定反而讓我們一肚子的安慰話無處說出口。

畢竟是個10歲的孩子呀,小小男子漢的堅強在等到真正被推進手術室、脫離了父母視線的一刻還是潰不成軍了。面對手術室里孤身一人身邊全是醫生護士的環境,孩子忍不住哇哇大哭,不敢被麻醉。

我們手術室的護士和麻醉醫生都十分熱心,和我們一起拉著孩子的手,一點點幫他平靜下來。我們告訴他,這里都是身經百戰的叔叔阿姨,能夠保護好他,不會疼也不會有危險。孩子終于怯生生地同意麻醉了,睡著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淚痕。

隨后便是2個小時緊張的手術,術中每一個步驟田龍、韓虎兩位專家都力求精細,一刀一剪、一針一線都用最小創傷的方法進行。通過我們的努力和麻醉科、手術室同事的保駕護航,手術十分成功,原本幾乎已經看不到的陰莖又有了接近正常的大小。

術后再查房的時候,一家三口的神情已經與手術以前截然不同了,孩子爸媽臉上的愁云和緊張一掃而空,而孩子臉上的笑容也告訴我們,他是真的不擔心、不害怕了,我們用行動告訴了他,他依然會是一個堅強又優秀的男子漢。

“以后不用安慰媽媽了吧?”

“是的,叔叔。”

從醫多年以來,以前會經常問自己做一名醫生的初衷和意義,可近些年來,雖然技術水平有所增長,日常工作愈發熟練,可是想起來問自己從醫初衷的時候卻越來越少了。

或許是因為忙碌,但更多的可能是面對人間苦痛的習以為常和麻木,對于各種風險和有難度的事情也有了回避心態,以為自己通過多學一些技術、增強一些能力、習得面對各種情況的經驗就能做好一個醫生了。

但是,這件事告訴我,我們肩上承擔的并非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是很多人的健康、幸福與尊嚴,我們的工作是否做好,對患者來說就是人生乃至生命的得失。

“世界滿目瘡痍,我們修修補補。”已經記不起來是從哪看到這句話了,但這或許正是我們從事醫療工作時所應有的一種心態。人世間的苦難和病痛很多,也并非一個兩個醫生護士就能消滅,但如果我們每個醫務工作者都能始終懷著為病人抵御病痛、修補創傷的初心,那么我相信世間的疾病和苦難就終究能夠少一些。

泌尿外科 周柏林